他不必知道自己已经是谁,还是不是从前那个乔熠宵,都不重要了。
只要知道,那个人是莫照,那就好。
最后,赤裸的乔熠宵闭着眼睛躺在月白色的毯子上,丝质的毯子早已凌乱不堪。乔熠宵的身体也介于凌乱与纯真之间,莫照起身,缓慢地穿上自己的衣服,静静地打量着早已无力的乔熠宵。
突然就有一只萤火虫静静地飞到了乔熠宵的额头处,乔熠宵似是察觉到了,缓慢睁开眼睛,却惊到了那只萤火虫。
萤火虫飞走了。
乔熠宵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只萤火虫飞走。
莫照看得出了神。
乔熠宵将视线移到他的身上,对着他静静一笑,摊开双臂,懒懒道:“要抱抱。”
莫照弯腰,用摊开的毯子将乔熠宵包裹好,小心抱到了怀中。
乔熠宵靠在他的胸膛处,看着环绕在他们周围的萤火虫,轻声道:“明天是不是就不在了?”
“在,每一天都在,每一年都在。”
“明年生日还要来看。”
“好。”
乔熠宵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说:“困啦。”
莫照抱着他走出这片被芦苇与向日葵包围着的一方小天地,离那片静默却又悠远的光芒越来越远。乔熠宵始终闭着眼睛,却知道那片光与这晚的一切已经永远地住到了他的心底。
它们再也不是水中的月牙。
莫照的怀抱一直是个特别温暖与安全的地方,莫照的步子又平稳,在回去的路上,乔熠宵就已经睡着了。到了房子里面,莫照叫醒他,他不情不愿地眯着眼睛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