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被开到最大,水花乱溅,在李筱的修身长裙上落下一片水渍。
夏末时,她站在同一块地砖上对文筠冷嘲热讽,如今却顾不得水,一把扶住文筠,担心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
文筠已然回过神,立即关上水龙头,轻轻摇头,嗓音略显沙哑:“我没事。不好意思,溅你一身水。”
“刘存跟你说什么了?”李筱关心则乱:“什么处罚?”
“没有。”文筠不欲多说,勉强地笑了笑,“跟他没关系,最近忙过头了,有点晕。”
“头痛吗?我抽屉里有药。”李筠说完就要走,嘱咐道:“筠哥,你去休息室坐坐,现在就别想着工作了,身体要紧,我马上拿药来。”
文筠倒也没心思工作,索性承了李筱的好意,去空无一人的休息室找了个角落坐下。
李筱说的药是板蓝根,不算对症,却也没有副作用。文筠冷静片刻,情绪已经缓和许多,笑着道谢,李筱却不走,陪他坐了一会儿,突然道:“筠哥,你小心赵禹。他丢工作的事你知道吗?”
文筠点头。
李筱又道:“上次回扣那件事,他一直以为是你举报了他。以前都在集团,他没惹出什么事来,现在我听说他还没找到工作,白天睡觉晚上去酒吧混,我有点担心。”
“担心他会报复我?”文筠道:“我觉得不至于。”
“小心为上,相信我的直觉。”李筱说:“不过希望我的直觉是错的。”
接下去的几日,文筠越过越烦躁,好几次想要给荀慕生打电话,最终都忍住了。
但忍的后果,是愈发难耐,仿佛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有一天半夜,他突然醒来后迫不及待地冲去书房,找到那张被夹在书中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