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没小,脏话连篇。”林浩成语气倒也听不出责备,“知道痛就改改你那动不动就把‘操’挂在嘴边的毛病。”
昭凡揉着额头,“还不是跟你学来的!”
林浩成是特警,年轻时脾气比现在bào躁许多,火气一上来就爱骂人。父子俩相依为命,家里没个女主人,昭凡那时候还小,林浩成一骂“操”,他就嫩生生地跟一声“操”,活像个聒噪的鹦鹉。林浩成当时还觉得好玩儿,没意识到把好端端一个漂亮儿子给教成了痞子,后来发现不对已经晚了。
“我早不骂脏话了。”林浩成说,“从现在到进家门,再让我听到你说‘我操’,晚饭就自己煮面去。”
“我错了还不行吗?”昭凡双手合十,嘿嘿地笑,认错认得贼溜,却半点诚意都没有。
林浩成斜了他一眼,知道自己对他没辙,叹了口气,“你刚才说那人是你什么?兄弟?”
“他啊……”昭凡在座椅上蹭了蹭,嘴角歪向一边。
之前想说的的确是“兄弟”,现在听见“兄弟”两个字从林浩成嘴里蹦出来,又觉得有点扎心。
林浩成的兄弟那都是出生入死的真兄弟,自己这兄弟吧……
是个骗子。
“嗯?”林浩成问:“和同学闹矛盾。”
昭凡不知道这事该怎么说,因为说来不仅话长,而且还有可能被林浩成嘲笑“小气”。
他也不清楚这种事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别人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像他这样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严啸,还用尽全力踹了严啸一脚。
林浩成八成会觉得这只是件ji毛蒜皮的小事——就跟他在火车上听见那一对大哭小孩吵架时一个反应。
“怎么不说话了?”林浩成又道。
“哎,就破事儿一件。”思来想去,昭凡决定不跟林浩成分享,“回去后我再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