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什么事了?”
厉昀低着头,把衬衫叠了两折,手指沿着线条,使劲抚平,“真没什么,就是带着乐乐打针,有点累。”
“请个保姆吧。”
厉昀时候手指停顿一霎,摇了摇头,“不放心,我自己带一段时间吧,等他大了再说。”
杨启程转过目光,落在她脸上,“别勉强。”
厉昀抬头,视线恰与他对上,一霎,她仍旧低下头去,继续叠手里的衣服,“我没觉得勉强。”
杨启程吸了口烟,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客厅去了。
电视几十个频道,挑不出一个能看的。
杨启程心里烦躁,丢了遥控,把家里积尘许久的象棋找出来,依照记忆复原了下午跟缸子最后没下完的那局,自己跟自己接着下。
过了一会儿,厉昀叠完衣服出来了。
她去饮水机那边接了杯水,站在那儿看着杨启程。
半年来,两人多数时候都是这样的状态。聊过孩子,聊过公司,聊过明天的瓜果蔬菜,无话可聊时,便各做各的事。
厉昀端着热水,慢慢地喝着,“晚上吃饭,听我妈说最近上面对纪律查得很紧。”
“要揪典型了?”
厉昀点头,“所以舅舅这段时间闭门谢客了。”
厉昀舅舅是个极谨慎的人,即便杨启程现在这公司,他在中间出了不少力气,但真要敞开了去查,两者之间却揪不出多少明面上的牵连。
过两天,杨启程和缸子分别考察过德国与国产的两家设备商之后,最后定下买德国的。价格贵了约有七八个点,但设备技术领先一截,且能五年免费维修和包养。
如今,缸子就心心念念早点儿跟羊城的公司把合同敲定,收到定金以后去把这批宝贝机器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