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在桌子腿下鸣晓的公鸡被宰杀了,外面鞭炮声噼里啪啦炸起来。几个壮汉抬起棺材,换换走出灵堂。
外面熹光初露。
杨静回头看了杨启程一眼。
他背挺得笔直,深沉的眼,眼里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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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山,山脚下有世世代代的白骨长眠。
纸钱撒了一路,风里纷飞。
杨静站在杨启程身旁,凝视前方,和山一样沉默不语。
“孝子过来,撒第一捧土。”
杨启程回过神,弯腰从地上抓了一抔红土捏在手里,凝视已经安置的棺材。片刻,他松开手,红土从他直fèng间流泻而下,落在棺盖上。
杨静默默照做。
很快,一捧,两捧……所有亲朋都撒完了,开始动工封棺。
一块块砖石用混凝土砌上去,不到半小时,一个简单的墓就成型了,再紧接着往上抹上泥浆,只等来日干固凝结以后立碑。
无数挂鞭炮接连不断的炸响,缸子拍了拍杨启程的肩,“走吧。”
杨启程说:“你们先回去吧,给我留个车。”
缸子也没接着劝,点了点头。
杨启程去车上拿了瓶白酒下来,一转头看见杨静还蹲在那儿,“杨静。”
杨静抬头。
“跟你缸子哥先回镇上。”
杨静摇头,“我跟你一起走。”
杨启程看她片刻,最终还是由她。
杨启程走到墓前,点上三支烟,cha在土中,又拧开瓶盖,往地上浇了小半瓶白酒。
杨静在一旁默默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