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大半宿,身上伤口开始发疼,胃又似整个翻了过来。
杨静精疲力尽,又痛又难受,终于受不了,最后偏着脑袋,小声地哭了起来。
杨启程一愣,半晌,伸手按着杨静的肩膀,“哭什么。”
杨静呜呜抽泣,并不答话。
杨启程有些烦,但也有些揪心。大掌搭在她背上,一下一下轻拍,“麻药醒了是会这样,明天就好了。”
杨静鼻头通红,眼泪没入鬓边的发丝里,额上一层冷汗。
杨启程不知如何安慰,只得拿大拇指腹替她抹眼泪,“行了行了,别哭了。”
过了一会儿,哭声渐歇。
杨启程起身将毛巾打湿,“啪”一下搭在她脸上,使劲擦了几下,动作一点不温柔。
杨静觉得自己皮肤都要给他搓下来了,小声抗议,“轻点。”
“大半夜不睡,真他妈事真多。”
杨静笑出来。
“笑屁。”
杨启程将毛巾晾起来,又拿棉签给杨静蘸水擦了擦嘴唇,“还想不想吐?”
杨静摇头。
凌晨三点,杨静终于睡着了。
黑暗里,呼吸沉缓悠长。
杨启程听着,也合上了眼。
第二天,杨静被准许开始吃流食。然而她食欲不振,一碗稀饭只能喝下一半。
杨启程总不耐烦,却也没有哪一次真的撇下她不管。
到第四天,医生给杨静检查以后,嘱咐她可以开始下地运动了,最好每天上午和下午各走动半个小时。
杨静一动伤口就疼,然而怕肠子真的纠在一起,只得每天咬牙从c黄上爬起来,佝着腰,在杨启程偶尔的嘲笑中绕着房间和走廊慢慢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