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不懂,为什么不让贺旗涛知道您关心他?”陆檬疑惑地问。

李惠玲笑了笑:“你还是不了解你的丈夫,如果让他知道我为了他的身体赶回来,他心里肯定感到不舒服,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给家人添麻烦。”说着,她随手带上门,离开。

陆檬透过猫眼镜观望婆婆的背影,从出门到走进电梯,电话始终不离手,难道有些女强人真的不需要男人吗?还是因为没有男人的关怀才把自己逼得像个男人?

……

婆婆这一来一走,她困意全无,既然婆婆命令他们搬回大院,那她先收拾收拾东西。

想法是不错,可是好心办了坏事。

她在整理书房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将十几副插在大瓷瓶中的书法作品全都溅上了墨汁。

宣纸吸收效果无以伦比之快,她想抢救已是无济于事。

陆檬举足无措地蹲在瓷瓶旁,两只沾满墨汁的手定格在半空,按照贺旗涛的习惯,送人的作品才会放在瓷瓶中,如果贺旗涛知道她在一秒钟内毁掉他全部的心血,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于是,陆檬干了一件自认为可以鱼目混珠的事,将沾染污渍的作品摊在书写桌上,又把一张空白的宣纸平铺在作品上方,拿起一根细毛笔——临摹。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一晃五小时。

贺旗涛被座机电话吵醒,他浑浑噩噩接起电话,勤务兵们就在楼下,随时等待给他搬家。

突如其来的消息必然令贺旗涛不明所以,他顺卧室喊陆檬。

陆檬起初装聋,当听到他的脚步声靠近书房时,吓得一个大墨点戳在宣纸上。

她捏着毛笔,很想大哭一场,忙乎了几个小时,腰酸背痛不说,照猫画虎都学不像,明明是大家都认识的汉字,怎么从她手里写不出来的竟有“毕加索”的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