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旗涛见她哭了,迟疑了数秒,艰难地伸长手臂,抽出纸巾,放在她的手中。齐思思显然没想到他会给予无声的安慰,她故作顽皮一笑,帮他压了压被角。谁都没有开口。
这一幕撞入陆檬的视线,她攥起拳,本以为自己会疾步走入令一切戛然而止,却一转身奔出走廊,冲向空旷的草坪,一缕曙光掠过她的脸颊,突如其来的光芒,刺疼了她的眼睛。
分明考量着得失利弊,但是她已受不了丈夫对自己之外的女人多看上一眼!她没有冲进去阻止,纯属自尊心在作祟,不想让自己这一副受伤的表情展露在他们面前,会把自己塑造成婚姻中的失败者。
曾几何时,她多希望贺旗涛出轨,再丢给她一张离婚证,就此分道扬镳,但是,这念头是什么时候停止的呢?好像不远,又好像很远了。
她坐在长椅上,从只有她一个人到三三两两落座,又迎来晨练的病人们与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人们穿梭在她眼前,她捏着手机,不知齐思思是否离开,也不知道贺旗涛在做什么,反正她没有接到任何一则要求她返回病房的消息。
等待又胡思乱想的滋味儿,真是令人呼吸困难。
……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
陆檬倏然抬起屏幕看去,是一串陌生的座机号码。陆檬以为是贺旗涛病房中的电话,她迟疑了一瞬,缓了缓情绪,故作平静地按下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