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靖顿了顿,仿佛没料到他会做出这样充满爱意的举动:“其实我当时很害怕的,你怕不怕?”
沈嘉礼微微一点头,将手搭在对方的手背上,不再移开:“怕。”
沈子靖笑了一下:“怕什么?”
沈嘉礼轻声答道:“和你一样。你怕什么,我就怕什么。”
“我怕你拎走我的钱,自己跑去过好日子!”
沈嘉礼扭头看了他一眼,黯淡中也看不大清楚。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他告诉沈子靖:“不要说谎。”
沈子靖怔了一下,而后笑着一撇嘴,果然是不说话了。
沈家叔侄在肮脏的火车座位下面,仿佛躺了有一个世纪之久。其间他们不大交谈,就单是肩并肩的躺着。
后来,火车终于抵达了广州站。
他们认为自己在这肮脏地方挺尸一样躺了许久,已经算是辛苦,然而灰头土脸的爬出来见到天日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精力充足、腿脚有力,和那些或站或坐苦熬时光的旅客相比,还算是全须全尾的体面人呢!胡乱用衣袖满脸的乱擦了擦,他们拎起箱子——这回不急了,他们随着人潮不紧不慢的下火车,只怕有人浑水摸鱼,会趁乱偷窃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