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国纲含笑注视着虞幼棠,许久过后才忽然反应过来,直起腰伸手要去搀扶对方:“你的包厢是几号?我送你去。”
虞幼棠一抬手臂:“不必……”他笑着转身推开旁边房门:“我就在这里,盛先生不用管我,请自便吧。”
盛国纲抬头看了看号码,然后志得意满的一点头:“好,好,我知道了。”
虞幼棠带着他那个随从进入包厢——随从是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子,专门跟着来拎行李干杂活的,手脚干净利落。扶着虞幼棠在临窗的沙发椅子上坐下,他茫然四顾,不知道接下来该干点什么。
虞幼棠望着窗外,轻声说了一个字:“酒。”
男孩子立刻醒悟过来,蹲下打开了随身拎来的大皮箱——里面除了两件贴身的换洗衣物之外,一瓶一瓶摞的皆是白兰地。取出一瓶轻手轻脚的送到虞幼棠面前小桌子上,男孩子合拢箱子按上暗锁,而后使足力气将其拎到了角落处。
汽笛长鸣,脚下震动,是火车要开了。
虞幼棠面对着窗外渐渐移动起来的景致,一口一口的喝酒。酒精暖化了他了的血液,而他也就在这一派小小的火热中开始了思索。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虞幼棠手无缚鸡之力,不得不多存几分心思。
在火车开动的三十分钟后,盛国纲闲闲的敲响了包厢房门。小随从开门一看是他,就陪笑轻声道:“是您先生啊?”
盛国纲本来酝酿了一肚皮的欢声笑语,没想到劈面迎出来的却是一声蚊子叫,就不由自主的也噤了声:“我……我来看看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