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明很快离开。
夜幕悄然而至,房间里很暗,她想要去开灯,手已经按住了开关,却发现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瞳孔在不由自主地缓慢散开,她把手伸到自己面前,拉远了距离,发现很难对着中指指尖聚焦。悄无声息,毫无痛苦。
她的动作,渐渐停滞。
在东南亚很习惯用这种逼供手法,肾上腺激素打散瞳孔,然后是幻觉,颅内血肿。
瞳孔散开极限是9。她当场见过一次,也只是旁观。
瞳孔散开的眩晕感,迫使她背靠着墙站立。
没有任何声响,房间的一切都是寂静的。她手摸着墙壁,站了大概十分钟,终于能够适应眩晕,眼睛却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手心的皮肤,紧贴着墙壁。
她让自己集中精神,判断这突如其来的事情。
或许是食物,或许是药物,或许只是悄无声息、难以察觉的毒烟。可能性太多,理由也太多,这船上的任何人,可能都会有理由这么做。就像在这世界的很多地方,你走在路上,随时都有可能被突然冲出来的人,一枪毙命。
有时候被仇恨者,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何况她是南北,南淮唯一的妹妹。
她有些混乱地想着,试图从各种猜想中,找出什么蹊跷。船的航线悄然改变,连沈家明都不知道,是有人想继续留在公海?在最安全的地方,想要做什么?
昨晚死的那个女人,最后拼死要做的,也是让船留在公海——
还有忽然的中毒。
南北不断试着自己的身体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