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嗯”地一声,有点尴尬地说:“我去给裕林办出院手续,接着我们就回家。”
发小没说什么,抱着儿子去排队。
陆母走出两步,又忍不住停住脚步,转头喊住发小问:“小华他……他和个男人结婚,以后打算怎么办,就那么过着吗?”
发小有些惊异地看了眼陆母,接着他笑了起来:“您不用担心,小华他会有自己的孩子。退一万步来说,他还有干儿子呢。”他捏起儿子的手腕给陆母挥了挥小手,“我一直当他是我弟,我儿子就是他儿子,您真的别操心了。”
即使把尖锐的语气伪装得再好,发小话里的针锋相对还是非常明显。
陆母脸色白了白,没再说话,转身落荒而逃。
发小对老婆说:“有些人总是这样,以为只要说一句对不起、掉几滴眼泪再加点假惺惺的后悔,发生的一切就能抹平。”
发小老婆知道发小又在给陆小华抱不平,点头应和。
无论陆小华现在过得多好,那都是陆小华自己挣来的,他们这些“家人”从来没有给予过陆小华半点关心。
既然这样,他们也没有资格来追问陆小华未来的打算。
陆母回到病房时情绪非常低落,陆裕林一眼看出来了,问道:“妈你遇上谁了?”
陆母顿了顿,把刚才遇到陆小华发小的事说了出来。
陆裕林说:“对陆小华来说,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们能为他做的只有最后一件事——再也别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陆母听着陆裕林平静的语气,心头一跳。
她抬起头看向陆裕林,突然发现这个儿子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又黯淡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