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剑大步走进去,伸手抓住绍均的领口,他们的身高差很多,但力量显然不和身高成正比。绍均像一片树叶一样被拎起来,贴到墙壁上。
“今天,你仍然不打算说吗?”
纯黑色,像鹰一样犀利的双眸,缓缓逼近……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寒星一般的双目,鼻梁很窄,薄唇抿出像刀锋一样的线条。
绍均仍是在笑,琥珀色的眼睛里柔和得模糊一片,长年没有接受紫外线洗礼的皮肤白得几近透明,显出淡红或是微青的血管,像用蜡做的人,稍微用力就会碎裂了。
“你奉命来捏死我吗?”
祁剑蓦然松手,然后大步的,转身出门。
走廊,狭长而安静的走廊。
地面是深色的,两壁显出金属的原色,惨白的光从天花板上均匀的透下来,于是在它下面行走的人都孤单的,甚至没有影子陪伴。
一前一后的两个人,相同的步伐频率,绍均跟在后面,看前面的那个人在走。
他的肩不算宽,但腰更窄,背挺得很直,于是拉长了身高。铅灰色的军服,笔直而妥贴,在灯光下显出淡淡的金属色泽,这样的衣料防水,防火,防辐射,甚至一定程度的防弹,战争年代所有一切最好的东西都会优先移做军用,这一点勿庸置疑。
走廊的尽头就是审讯室,不需军警带路,绍均已经熟练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两年来这是他除去禁闭室的唯一活动场所。
再精简的军事法庭也会有齐全的设置,绍均安静的坐着,眼睛从坐在自己面前的那些人的脸上缓缓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