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边,杨柳岸深处的一角腹地,结了几间平房。
景彻披了一件蜀丝的单衣合目倚在门边,身前的几上搁了一张琴,琴尾鲜红的缨络流散在风中。
在软风中听到几声枯树被踩断的脆响,景彻缓缓睁开眼,只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一时间前程往事都化做了一场梦,梦醒时,人还在!
“你来了!”
“你还没走?”
“我想,留在这里,你或者会愿意再回来看看我!”
“你为什么要来?”之谦在他身前坐下,手尖划过景彻瘦削的脸颊。
“来看你。”长相思,摧心肝。
“也为了让我看看你么?看你如今形销骨立。”
“我依然念着你,依然想你,每每深夜惊醒,眼前都是你的容颜。”
“若我此刻回头,是否还来得及?”
“你说呢!”景彻凄然一笑,脸是青玉的色泽,唇色如血。他已不能救,病入膏肓之时,他说他要回头?
“那么,为什么还要来同我说这些?”
“因我不想,只有我一个人心痛!”咬牙切齿,爱有多深,痛有多深。
之谦却笑:“心会痛的人早已心痛如死,不会痛的那些,就算你在他面前奉上血泪,可又会有半分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