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脾气再好也是别扭的,莫名其妙的来到个新地方,毫无理由的叫一个陌生人为干爹。尔奇虽是成熟早慧的孩子,但仍然无法适应这古怪的事件。那一次他并不是想逃跑,他只是溜回去找自己的父亲,可惜,没有找到。
门上墙上喷着血红的字,新新旧旧,深深浅浅,同为着一个目的--催债!
他的父亲似乎比以前欠了更多的钱,只是如今再没有另一个儿子可以卖,于是只能躲。
他站在那紧闭的大门外哭喊很久,直到手掌红肿喉咙沙哑,这父亲虽然一直有名无实,但毕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心里很空,惘然若失,有一种奇异的预感在滋生,几欲发狂。
被带回去的时候仍然是失神的状态,看不出琛哥的脸色已经不对,不肯叫干爹,怎样都不肯叫,源自一个九岁小男孩最后的坚持。
然后恍惚看到琛哥微微笑了一下,声音却在一点点变冷:“看来我似乎得在你身上做个标记才好,你才会记得你是我的人。”
尔奇睁大一双懵懂未知的眼睛,却没有人理会他的无辜。
琛哥有一方金制的印章,刻着一条盘龙做为他皇龙的印迹,这一次他将它整个放到火里烤热……黄金在高温下不会有任何的异样,尔奇促不及防,眼泪在一瞬间流出来,最极致的疼痛,身体已经僵强,居然不知道躲避。
他在泪眼迷离中抬起头,只看到破碎的人影,然后那个人对他说:“这样,人家看到你,就会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再后来天地化作凄厉的血色,一点一点变黑。
三天后维多利亚湾捞出一具腐坏的男尸,尔奇得到消息,已经掉不出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