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怎么知道得都无所谓了。”傅非明负气,他是赢惯了地 人,难得输一场,只想快快的揭过去,不肯面对。
陈长霖自然不会去揭他逆鳞,继续往手心里倒了点酒,小心翼翼的揉着。
四下里寂静无声,傅非明鼻际绕着一点酒气,身体便越加放松了一些,他是昼伏夜出的人种,太阳升高了,正是他困的时候,虽然也警觉了一下,不要睡不要睡……可是慢慢的,还是睡了过去。
陈长霖倒了三趟酒,实在不好意思继续揉下去,也担心拖得太久惹傅非明心烦,只能恋恋不舍的移开了手,轻轻推推人,道:“哎,好 了。”
傅非明早就睡熟了没什么反应,陈长霖疑惑起来,爬到床的另一边去看他地脸,果然,双目紧闭,呼吸匀净,是真的睡着了。
这……这……陈长霖嘴里发苦,至于吗?何必这么放心他,没必要这样考验人吧!
陈长霖帮着他把衣服拉好,脱了鞋,翻身,盖好被子。
傅非明睡眠很沉,完全安安静静地躺着,长霖撑起一只手,躺在他旁边,这样的时光很珍贵,每一秒都不能浪费。记得还是很小的时候有过这样的福利,那时候如果他做题太慢,傅非明会不耐烦的靠在沙发上睡着,而且一旦睡着了就不容易醒,醒了会脾气变更坏。
那时候陈长霖常常故意去找最麻烦的题来让他教,一通演算拖上半个多小时,等他做完,傅非明早会周公去了,然后就能靠在他身边玩,或者枕在他腿上睡觉。
他从小就是个孤单的孩子,工作到疯狂的父亲,完全受不了愤然离开再也不回头的母亲,天才的光环下众人奇异的眼神,只有傅非明是他的知已与标杆,那个总是冷冷的敲着他的头说笨蛋的家伙,那个笑起来比任何人都要好看的家伙,那个假如有人敢欺负自己一点点,绝对会十倍帮他讨还的家伙。
是的,从一开始就喜欢他,无论什么原因,总之,喜欢!
11.连;累
傅非明在睡梦中偏了一下头,把脸转到了陈长霖那一面,长霖收了手,慢慢把头放到枕头上,面对面与他躺在一起。有很微弱的气息扑到脸上,极清淡,没有一点味道,傅非明是没有体味的人,像水。黑色的睫毛画出两道弧线,嘴唇是淡淡的水红色,薄薄的像是有血液在下面流动似的。
陈长霖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靠上去,唇贴着唇,轻轻相碰,极为细滑的质感,干躁的,有一点点涩,让他从口腔一直干到喉咙口去,火烧火燎的,五脏六腑都被抽干了水分和空气,肺部压抑得开始疼痛。陈长霖忍不住翻身坐起来,怔怔的继续愣了三秒钟才知道开始呼吸,不自觉的苦笑,像一个傻瓜。
管他呢!
长霖转头去那张安静的睡颜。
管他呢!
小心翼翼的继续倒下去,隔着被子一支手臂轻轻的搁到傅非明的肩上,然后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傅非明睡到晚上自然醒来,一睁开眼睛就开始发飚:什么时候了,你居然不叫醒我!!!
陈长霖委委曲曲的说:“我怕叫你,你会打我!”
自己的脾气自己最知道,傅非明一时无语,把大衣披上就想往外 冲,陈长霖敲着碟子从厨房里踱出来:“吃饭吗?有很好吃的银雪鱼 哦!”
鱼的鲜,裹在芝士的浓香里缠了人一身,傅非明迈不开腿,只能一伸手接过来,三口并作两口的往嘴里填,他是真的饿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味道很棒,令人惊讶!
“哦?呃!还好,不是很难!”陈长霖看着傅公子难得不顾形象的扑食举动,笑眯眯的弯了眼睛,做饭是不好学,点外卖可是真的不难 哦!
傅非明急急忙忙的冲出门,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开机,果然……通知未接电话的短消息无数。
都什么时候了,傅非明诧异,他居然就这么安安心心的在那里睡了近九个小时?太不可思义了,这些日子来他已经继续多少天睡眠不足四小时,有太多事情要管,千头万绪,有时候闭上眼睛,眼前都是一串串的数字。
傅非明快速的翻短信,翻到某一条,手指停滞了下来:非明,对不起,我在你家等你。
傅非明看了一会,定定神,把下面的消息看完,跳上车飞驰而去。
祁绍庭一直都坐在厅里操作他的笔记本电脑,就连看到傅非明从外面走进来,也只是淡淡的抬头看了一眼,轻声道:“再给我十分钟。”傅非明没说话,抱着肩膀在旁边等着。
“算了,怎么知道得都无所谓了。”傅非明负气,他是赢惯了地 人,难得输一场,只想快快的揭过去,不肯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