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吴将利落把刀插进果篮里,轻脆地啃了大半个苹果,嚼了几下,说:“这就是我最佩服你的地方,你把他玩弄得心甘情愿。”
我没再说话,没有必要,我的圈套明摆在台上,他要进不进,由他自己选择,而现在,是他自己选择的。
“张健,你真狠。”吴将扔了这句话,走了。
进来帮我换药的护士躲闪过他,打开纱布时小心翼翼地瞟了我好几眼,不敢多搭话。
我知道我的脸阴沈得非常非常难看。
那男孩的事不在我预算中,他原本就是一个我打发时间的产物,一个发泄的途径,他由爱生恨对我的动手是我的失策,我原来没想过来他刺激陈东,我也不需要他来刺激陈东。
但很显然,他是刺激陈东的重要因素,我一出院,被陈东接到他在外面弄的地方,并且跟我说,下次,如果再有下次,他就什麽都不管,直接弄死了我。
他很暴躁,这次他暴躁得不能看我,一看我他额边的青筋直接蹦出来,不能跟我说话,他只会吼……吼著吼著就要摔东西然後自己暴走。
半夜回来,洒了一路的咳嗽……他病得要死不活,我冷眼旁观。
有次他喝多了回来,踢开我的门,看著我在壁灯下看书,把我手中的手给甩到地上,踩著书,骂著:“踢死你踢死你,看你还跟我作,看你还跟我偷人,看你还折腾我,你这没心没肺的东西……”抬起凶狠的眼瞪著我,把床垫踢得偏离床心,砰的一声大力关上门,一路咳著回他的房间。
吴将他们在跟在身後,拿著药也被他扫到地上,吴将看了看我,看我的样子也知道我不可能管什麽,也就没指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