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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混这行的,也就是听个热闹,“不会临时换人?”

他刷完牙,咕噜咕噜的对着盆子漱口,声音模糊,“换不了,就指着我带新人飞升。”

“……”

我记得他说接这部戏是为了还人情,“你们这个戏要拍多久?”

他漱口漱很多次,习惯的后仰头咕噜几下再把嘴里的水吐掉,“四五个月吧。”

我诧异的说,“一个现代戏要拍这么长时间?”

他嗯了声,“是啊,国内国外的拍。”

我说,“我以为就一个月左右。”

“也有那样的,集数比较少,十几二十集左右,”他耸耸肩,“反正电视剧的拍摄周期普遍比电影要长。”

接下来我又问了几个问题,他没嫌我烦,我问什么,他都跟我说了。

这态度蛮好的,我给他打水洗脸,苦口婆心的说,“明天你别耍脾气,多配合护工,人是专业的,不会让你遭罪。”

他沉默着洗脸。

我知道他听进去了,就没再说。

一个多小时后,我收拾好自己躺到旁边的小床上面。

平时这个时间,我手上要是没接项目,差不多已经睡觉了。

现在我没有什么睡意。

脑子里走马灯的晃着过去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物,没完没了。

走廊上亮着灯,那点光无孔不入的想要往病房里钻。

我翻了个身,对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吓我一跳。

霍时安也吓到了,他低吼着先发制人,“你怎么还没睡?”

我说我认床。

“你跟我讲世纪大笑话?”他不假思索的嘲笑,“谁以前在我家阁楼上睡的跟死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