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空旷得很,当中一个空荡荡小舞台,我靠在舞台的幕布上吸烟,齐楚腿长,几步就走到我面前来。
他不问我找他干什么,我也不说。
我们过去,有太多机会坦诚开来,说一点属于自己心里的事,结果谁都没有动作,一定要等到今天,在这样硝烟四起的战场上,找一个安静角落,站在一起,相对沉默一会。
“坐吧。”我从舞台下拖上来一张椅子,用晚礼服口袋里的丝绸手帕擦干净上面的灰,s大剧院有中央空调,我只觉得闷热,索性脱了西装外套,套在椅背上。
齐楚看了一眼那椅子,皱了皱眉头,坐了下去。
他向来是听我安排的。
我拖过一张椅子,胡乱抹了两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这样的对坐,这样的促膝交谈,这样的正式,这样的坦诚。
“齐楚,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我看着他眼睛,曾经我每次与他对视,连灵魂都忍不住颤抖。
“说什么?”他眼神坦荡反问我。
凌蓝秋没说错,他确实是石头一样的人。
“如果今天是景莫延叫你出来的话,你会出来吗?”我开门见山问他。
“不会。”
他是我见过的最诚实的人,诚实到甚至不愿意去虚与委蛇,再难堪的答案,再匪夷所思的真相,只要你问,他就不会撒谎。
但是,曾经的我,骄傲到不愿意去问。
我肖林要的东西,一定要是心甘情愿,一定要是死心塌地,一定要纯粹得毫无杂质,没有一丝犹疑和隐瞒,我自己求来的,我不要,我自己逼问出来的,我不要,别人伪装出来的,我更不要。
可是现在我问了。
“齐楚,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不会骗人。”我伸手按住他膝盖,抬着头直视他眼睛:“那我问你,你这些天,缠着我要我回去,和涂遥针锋相对,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