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戴隐形眼镜的过程有点吓人,不想他看见。
戴了半天只戴上一片,还丢了一片,听见门外面有脚步声,我以为是佣人,出去准备叫住他,推开门只看见一个人影,准备追上去,结果他听到脚步一回头,我就撞在他身上。
这个人,我光闻见他的味道就知道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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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齐楚扶起我,目光敏锐看见我通红眼睛,大概他以为我眼睛周围的药水都是眼泪,声音顿时冷下来:“发生什么事?”
我只戴了一片隐形眼镜,睡得头发乱糟糟,穿着睡衣,连拖鞋都穿反了。
我一辈子也没这么狼狈过,还没站起来,忙不迭往后退,站不稳,背重重撞在墙上。
齐楚穿一件淡蓝色的衬衫,越发显得整个人无比干净,大概也知道我不想他碰我,松开了手,但是没有收回,在空气里虚抱着,随时准备扶住我。
就算我看不清楚,也知道他脸上表情是落寞的。
我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让他看到我,转身就准备进房间,他大概是真以为我哭了,一心要问出个究竟,默不作声一路追过来,我关门,他一只脚卡住门框,不说话,和我沉默对峙。
我努力辨认他脸上表情,这才发现我两只眼睛都看不清了。
shit!
又掉了一片。
隐形眼镜这种东西,真是魔鬼的发明。
世界一片模糊,我只能看见一大团一大团的色彩。高度近视不戴眼镜时候杀伤力简直就是零,我一手抓住门把手,蹲下来用另外一只手在地上摸那片隐形眼镜。
天杀的关永平,客房竟然铺了地毯,我摸来摸去找不到那片柔软的隐形眼镜,急出满脑门的汗。
“你在找什么。”齐楚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