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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洐之是个很重视节日的人。

他一般不表现出来,但心思其实比针还细,逢年过节从来不忘打点,若遇旁人生日时定然给礼附带一声问候,他这人平日看来冷冷的,不好亲近,难得做出温情举动,格外能让人惊喜。

多数和他往来的人都很满意他这点,除了……

「唉,烦死了。」

「……」

陆洐之从厨房倒咖啡回来,进房前隔着门板,便听见乔可南一声苦恼叹息。

他持着杯,看乔可南站月历前,手指戳了戳那被标注起来的……某个情人节庆,又说了一次:「烦。」

陆洐之当下有点儿不愉了。

他没进房,转身往客厅,坐在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发闷,情人哪点都好,唯独对节庆之事配合度低,前两年还肯安抚一下,后几年光是睇着月历就叹气,说:「咱们难道不能活得轻松一点吗?」

陆洐之明白恋人性子偏懒,工作还肯打起劲来对付,生活就完全是应付了──能多简单就多简单。陆洐之偶尔埋怨,早些年还会为此闹脾气,翻来覆去折腾人家,如今倒是很能迅速地看开。

有多快?大约一杯咖啡的时间。

他喝完咖啡,搁下杯子,杯缘印了点咖啡液,他用手揩去,令杯子外头看来无痕。

分明等会就要洗的。

他习惯了,习惯撑着面子,维持光鲜,逢年过节送最好的礼,追求毫无意义的表面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