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洐之一听到开门声便抬起头来,神情有些微妙。
乔可南大抵猜到他想了什麽,遂道:「花茶不错,给你倒了一杯,嚐嚐。」
「嗯。」陆洐之一般不喝,但心下明白这算是乔可南抛来的橄榄枝,不顺著杆子爬,他就枉做这麽多年律师了。
一时间,大家各自喝茶,谁都没找对方的碴。
陆洐之:「茶……不错。」
「欸。」乔可南:「下次送人家礼,记得把标签撕掉。」
陆洐之:「……」
乔可南眨了眨眼。呃,不是说菊花有明目作用?为何他现在眼花了?陆洐之这是……脸红了?
陆洐之肤色较深,乔可南不敢确信自己看得对不对,只见男人下一秒佯咳了一声,随手抓了一份文件睐。
乔可南晓得了,男人确确实实在害羞。
因为他的耳缘,居然淡淡地红了一圈。
乔可南张了张嘴,一时也不知该讲什麽,虽然他的确有点儿心软,但上回的火锅事件给他造成了不少疙瘩。青年摸摸鼻子,回到座位,两人各做各的事,又各自挂意双方动静,然後……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陆洐之手指在桌面上叩打,听似随意敲打的音节,听久了,却听出了惯有的节奏来。
乔可南愣了。
陆洐之一共敲了三次,不再敲了,办公室内再度一片沉寂,乔可南内心却一片震盪,无法抑止。
多年後,他回过头来想今天这事,不由感叹:或许,这就是命数。
他不信命,但往往上天注定了很多事,如果今天他没理解陆洐之表达的意思,他们之间,应该就会渐行渐远,慢慢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