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狼狈完,又有一种豁出去的感受。
他无法对眼前人做的事,全对着那人做了。
杜言陌在一片荒茫里恍如遇见生线,觉得不论怎样,都得牢牢捉住。
他并不想欺瞒对方,当男人说:「你想做爱,那该找你那个……呃,喜欢的人。」时,也很坦然就讲:「可是他不会喜欢我。」
这过去令他感到万分疼苦的事实,此际说来,竟这般顺理成章。
那人似被他给说怔了,一时顿住,漂亮棕眸略略睁大。杜言陌瞅着他,斜阳照拂下,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对方身型虽比一般男子纤薄,腰却挺得笔直,简单来讲,这人骨子里就是个硬的。
男人看男人,相比五官外貌,更重视整体气场,这人即便曾经在他身下放浪呻吟,仍不予人荏弱之感。
相比疼爱这人……他觉得,自己会被这人疼爱。
这是种野性直觉,杜言陌始终不明白从何而来,后来事实证明,他料得没错。
这个人就是到自己要溺死了,也不肯向人开口求救。
杜言陌其实一直都想不透,自己为何能得他所爱?
他觉得自己表现差劲……从一开始就存了不正当心思,并非把他当作爱人才与他上床,他向他讨要得那般贪婪,从他身上搜刮那些缺失的关爱感情——天知道,那压根儿不是安掬乐该负的责任。
安掬乐。
他给自己介绍名字,做了个双手捧取的动作。「掬乐就是……捧起快乐,给我取名的人,是这样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