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俱备,他等恋人回家。
难得假日,杜言陌去跟以前的驴友聚会,安掬乐本以为他会晚归,没料八点多就回来。他一身酒味,见着安掬乐就讨抱,后者捏捏鼻,明显嫌弃,杜言陌抬手嗅了嗅:「抱歉,味道很重吗?」
安掬乐:「臭死了。」——也不想想平日真正爱喝的人是谁。
杜言陌:「那我先去洗澡。」
他体质好,不易醉,但今天算是喝多了,脚步略跄。安掬乐看得惊心,上前帮忙,杜言陌浅浅弯唇,俯首亲了一下他嘴,趁着有酒壮胆喊了一声:「老婆。」
安掬乐一愣,差点松手把人扔在地上。
他这人百无禁忌,却对称呼一事异常敏感,要看他炸毛,喊声名字就行了。
有次杜言陌问他为何那般不喜欢?安掬乐踌躇半晌,咕哝:「毛毛的。」
杜言陌:「啊?」
安掬乐:「就毛毛的啦!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好~恶~心~~」
杜言陌:「……」
能接受菊花先生这种非常人的称唤方式,却不能被叫名字,这中间学问,杜言陌实在不懂。
安掬乐磨牙。「反正你别乱喊!」
「……哦。」
安掬乐的名字是爷爷起的,这位老人家仙逝多年,安掬乐几乎没啥印象,唯独小时调皮,常和堂哥两人猜拳谁去拉爷爷胡子。爷爷年纪大,成日打盹,每次堂哥去拉都没事,一换成他,爷爷总会发现,瞪大那双老眼,用不符合他年纪的力气大喊:「掬乐!」
久而久之,当谁直接喊他名字,就代表有难临头。
那不喊名字,喊别的总行了吧?「老婆。」杜言陌又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