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沸腾」二字,安掬乐唱到破音,始终不放弃,坚持要唱:「我痛到……沸……腾……」
他声音小了下去,没问杜言陌要把他带到哪儿,总之随意了。安掬乐:「我带你来,只是想让你看看,没有你,我一样精彩,过得很好。」
「……」
安掬乐:「你在影片里的样子,也是我从未见过的……快乐,我没打算跟你争强斗狠,没意义,你没做错,不用想着补偿,各过各的,其实没啥不好……」
杜言陌蓦然接口:「……痛到沸腾。」
「嗯?」安掬乐迷糊了晌,才知杜言陌在重述他刚唱那首歌的歌词,他笑了笑:「这词也写得够夸张了……」
「我回到家里,看见你寄给我的东西……那时的感觉,应该跟这句唱的一样吧。」
痛到沸腾。
除此之外,杜言陌不会形容了。
也无法形容。
杜言陌:「我爸走的时候,我还小,但我至今能想起丧礼那天,灵堂的样子,清清楚楚。可那天收到东西以后,我做了什么,却完全想不起来了。」
太痛苦了,痛苦得他不愿回想。
天啊,好芭乐,安掬乐听着。他想笑,却笑不出来。活该。活该。活该。他心底既痛快又难受,复杂得紧,因为他也痛过的,只有我一个人痛,太不公平,可他居然难受……
难受青年的痛,难受那样的痛是自己给他的。矫情,贱人就是矫情,安掬乐想着这句经典名言,唯有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