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材料,站到墙前,也没啥留恋,把照片拆下。
将近十年,收藏量比想像中可观,一个鞋盒装不满,他弄了半天,总算拆到最后几张。
过这么久,照片泛黄褪色在所难免,越到下头,越认不出、想不起谁是谁,只见一张张的面孔交错……安掬乐停在最初那张,里头的人几乎看不清样子,他却独独记得那人疲惫的眼神。
他看了一会儿,心道:愿你安息,我很快乐。
我不需要这面墙了。
他把最后一张照片,撕了下来。
◎ ◎ ◎
少年集训结束了,打来问:「今晚打完工,能过去吗?」
安掬乐回:「问你妈。」这可不是骂人话。
杜言陌:「我跟她说离集训结束,还有三天。」
安掬乐:「……」
少年本不是爱撒谎性格,然即便告知了母亲有年长的交往对象,也不可能就此夜夜不归,安掬乐更不会令他这么干。于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杜言陌偶尔会藉学校活动,获得晚归或不归许可,而且必定先斩后奏,令安掬乐不收留都不行。
他该硬下心,说这回我不理你,自个儿想办法去。结果一开口就是:「那你今晚要吃啥……」
弱到爆。
他揉揉自个儿胸口,把名为心虚的东西揉掉一些,转头估狗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