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安掬乐表情还没缓过,有点小呆,另一个人笑着,漆黑的眸目眯起,却没笑进心底。
据说他交往十几年的男友,扛不住家庭压力,要结婚了。
他提出分手,回到圈里辗转流连,先前玩得太过头,还住院动了手术。他跟安掬乐相互很合,却没上过床。该怎讲,他看着安掬乐第一眼便道:「你是个聪明孩子,吃过苦、记得教训,不会再犯。很多人做不到这点……包含我,被你看着,我就像个傻子。」
他觉得安掬乐看透了自己的惨样,于是不想跟他上空虚的床。
那张照片连同相机给了安掬乐。安掬乐回家,随手将之搁在桌上,没特别记忆,也没特别使用。
过一个月,送他相机的人死了。
死因不明,有人传他自杀、有人传他这回连命也玩掉,众说纷纭,却无人知晓真相──充其量,他们仅是夜伴关系,到了现实里,谁都得戴上面具过日子。
告别式的时候,安掬乐去了。
不得不赞叹遗体化妆真神奇,离死过了七天,能像仅是安然睡着,给来吊唁的人记得死者最好模样。
他看完出来,注意到一个男人站在很远很远处,没敢上前。
他走过去问:「不看最后一面?」
对去世那人,安掬乐并无深切感情,可他看得出,这个男人有。
果然,男人苦笑。「不了,他家人见到我,不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