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很快回覆:「你生气了。」
安掬乐又气又笑,为了讨好而道歉,算什么?「你没错,是我错。」
安掬乐手机响了,让我们来玩爱情游戏,来玩爱……「哔」。他直接掐断,拒接,少年再发简讯来:「请你接电话。」
「不要。」
他这般回,于是手机安静了,足足过了一小时,少年没打电话,也没再发任何讯息来。
安掬乐有点儿不淡定了,吵架最怕一方拿翘,拿着拿着,另个人干脆翘掉了,相应不理。
他心头慌乱,表面上他主导了一切,事实上他太清楚:杜言陌不爱他,所以随时能抽手。
很简单的,浮木多得是,了不起学游泳,少年溺不死。而他这块不被需要的浮木,就成了海上漂流的一块垃圾,伴随岁月腐朽,毫无价值与用途。
不仅是少年仰赖他,他也在仰赖被仰赖的那种感觉。
一切都不对了。
因为对方年纪小,以为不会有多余心思,无须猜忌、防备,于是安掬乐放任了……放得太任,导致喜怒哀乐全被捏进对方手里,就像当初……安掬乐左腕疼,疼得他牙齿打颤,半身都快麻痹。
这是一种幻肢痛,截肢的人偶尔会错觉自己失去的肢体存在:只因肉体记得那份凌迟痛楚,不时回忆,像个警讯,曾经有人建议他看心理医生,他拒绝了。
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己,他下贱得很,需要这份痛,需要被提醒:不要爱、不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