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统一odel尺寸,裤子太大件,安掬乐把皮带勒到最紧,仍显宽松,难免拖宕了一些脚步。
他赶上最后一班捷运,外加转乘,跑得气喘吁吁差点落裤,走在寒冷夜路上,边走边靠:自己做到这地步,究竟为哪桩?
三十分钟前,少年传来简讯:「等一下我生日。」
安掬乐当场呛到,没忘一个月前,他和少年讲:「满十六前,别烦我。」
除了简讯,少年确实听话没烦,如今他真满了……安掬乐倚着墙,又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口再吐出,回讯道:「恭喜。」
少年又传来:「我想见你。」
安掬乐:「……」想见他?想干他才对吧!
「哥哥累了,改天奉陪,给你一顿大的?」
杜言陌:「我想见你。」
安掬乐耙了耙头发,啧了一声,一手夹烟,一手飞快在萤幕上按弄。「今天不行。」他很累,没心情。
然而少年雷打不动,照样那句:「我想见你。」想得打破了平素乖乖遵守的一日三封限制。
这小子敢情只会复制贴上?安掬乐收了手机,捻熄烟,走出休息室。
他满身狼狈,疲惫到不行──精神却是亢奋的,死线分泌的肾上腺素还残留在体内,他瞟了眼编辑部外镶嵌的镜子,舔了舔唇,最终掏出手机回道:「在上次那间宾馆门口等我。」
他确实很累,不料被少年简单两句挑动,觉得这种执着挺性感。
安掬乐换了衣衫,匆匆赴约。少年想庆祝生日,他想庆祝脱稿,痛快滚上一场也好。
说实话,安掬乐压根儿没想和这少年,来什么了不得的发展。
太年轻了。十五……不,十六岁,别说他没谈爱意愿,少年的年纪,不上不下,正是对人生感到迷惘的时候。何况刚意识到自己不同于人的性向,爱不能言,难得遇见浮木就想搭着,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