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门口的竟然是今年因为大力惩处违法赌赛而被放话要“五十万美金买他人头”的张局长,而他身后紧紧跟随着的一群人,看起来都令人感到非常熟悉。
但这些都不是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张局长阴沉着一张脸,对刚刚仗着身体素质良好而准备给长空以点颜色看看的男孩怒目而视。
这对好不容易才能够跨入国家队宿舍的小运动来说,称之为晴天霹雳也不为过。
在普通的队伍中,队员们相互倾轧总是比免不了的事情,名额只有那么几个,天赋又是如此不可捉摸的东西,因此,小运动员除了最顶尖令人觉得高不可攀的那几个,剩下的孩子都是被无穷无尽的勤奋堆砌出来的,谁也不谁高贵到哪里,自然也就谁都不服谁。
本来只能算是例行性的示威活动,被张局长撞见之后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能够进入这里的小选手不论未来的发展如何,至少他们已经跨入了最高殿堂,而国家队之所以称为国家队,最大的原因在于这里的每一个选手在未来的每一场比赛都会出现在全世界面前,以国家的名义出战。
选手不论成功还是失败,代表的都是国家的尊严——国家的尊严不容践踏,国家队也绝不容许以卑鄙手段上位的无能者在队伍中担任任何位置。
示威的男孩踩到了张局长的原则问题,引发了他巨大的怒火,这些问题甚至和张局长在全运会中就很看好长空、觉得他是可造之材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局长不能够容忍是示威少年背后代表的意义,很显然他正在寻找一个用来开刀的人,而这个男孩撞在了枪口上。
“陈助理,替他收拾行李,这是哪个队伍和教练培养出来的人才,真让人大开眼界。”张局长没给男孩继续反映的时间,直接对着身后刚刚把新一届收纳的小选手名单报上来的陈崇秋助理吩咐到。
只是想要给全运会大出风头的瘦弱冠军一点颜色看看的小选手已经完全被事情峰回路转的变化弄得傻在了原地,他连哭都哭不出来,就这么呆愣愣的干站在原地,眼神茫然的四处转着,直到被听到消息而赶过来的教练捏住肩膀才猛然腿软的坐在了原地。
“张局长,为了怕不同地域习惯不同,每个四人间都是按照地区排布的,所以,那孩子和桑长空是同一省份的选手。”陈崇秋小声在张局长身后提醒到。
张局长点点头,满不在乎的说:“本来他们省人数也超过了,少一个正好,省得拉帮结伙的闹事。我们回去吧。”
来到国家队寝室当天一个也同样出色的小选手就被赶了回去,这让本来有些得意忘形的少年、少女们跳脱的心情一下子被打回原形,他们终于开始严肃认真的对待自己的幸运,而不觉得这像是中了彩票似的撞大运。
张局长雷霆之怒再接下去的日子起了极大成效,新来的小队员们老老实实的跟随着带领他们的教练重新开始基础训练,每一天都过得异常充实,一个月后,原来负责他们的教练都离开了国家队训练场,彻底退出小选手们的生活。
长空第一次知道也有体力完全被压榨干净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在结束每天的训练后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除了每一种运动器材竟然什么都无法装进脑海。
晕晕沉沉倒进床铺,长空的手指已经伸进枕头底下摸到了手机却完全没有体力移动一下自己的手指,而随后,就连维持他大脑清醒的最后一点能量也消失无踪。
第二天一早,长空头脑沉重的醒来,感受到手中坚硬的长方体物品,他无力的笑了笑,悄无声息的摸出手机,他有些迟疑的摩挲着手机外壳,半晌之后,还是留恋的叹了口气,将手机塞回枕头底下。
其实全运会比赛后的第一天假期,长空就跑去商场中用自己的工资购买了一支手机,而里面冲入的花费足够他使用六七年——这还是在每天泡电话粥的情况下。
离开他们的小套房之前,长空曾经趁着云鹰洗澡的时间用他的电话拨打过这支手机,以便留下云鹰没泄露过的工作手机号码。
或许是对枕边人太过放心,云鹰似乎完全没有察觉长空的举动,更没注意到自己手机中多出的一个“已拨打号码”,而长空就像是保持着和云鹰的默契,即使训练再苦再累,他在思念云鹰,长空也没主动拨出了那一串早就烂熟于心的号码。
轻手轻脚的起身冲个战斗澡,长空换上干净的训练服拎起背包直接走去训练场地,即使住在同一个寝室,因为比赛强项各有侧重的关系,他和秦池的基础训练项目也产生了区别,不再像是生活在军队中似的同进同出。
出现在门口的竟然是今年因为大力惩处违法赌赛而被放话要“五十万美金买他人头”的张局长,而他身后紧紧跟随着的一群人,看起来都令人感到非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