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鹰如果喜欢桑长空,喜欢的是他什么?
桑长空除了纯真可爱、认真执着之外,他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一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足够加深云鹰对自己记忆中的“桑长空”美好的一面,只要云鹰在未来发现成长的桑长空早已经与他的记忆毫不相干,那么以前有过什么感情就都不重要了。
当然了,在桑长空成年之后,如果仍旧和云鹰牵扯不清,云戴也不打算继续管了——云戴反正一直也管不住云鹰,他只要确定云鹰不会背上一个“玩弄男童”的名声就好了。
打定这个主意,云戴才清醒过来,他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发现自己钻了牛角尖,刚才的所有计划都是建立在云鹰对桑长空“有想法”的基础上,他是不是把自己儿子想得太卑劣了一点……算了,反正不管怎么说,云戴确定自己的计划对桑长空是有好处的,他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不是为了莫须有的想法坑人就足够了。
确定的作战方针,云戴立刻丢开这个问题,只觉得云鹰果然是个麻烦的孩子,更麻烦的是,他连对着云鹰大吼一句都不敢——当年他对不起云鹰的生母,现在面对儿子就直不起腰板,更何况,云鹰还有那么一个国宝的外公撑腰,云戴就更惹不起了。
云鹰再折腾他,云戴也只能捏鼻子认了。
长空闭着眼睛休息,也并不是对坐在身边的云戴情绪变化一无所知的,至少在十几分钟之内,长空从云戴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攻击性。
长空非常确定云戴浑身散发的气势是敌意,或者说是恶意的,在家中生活的十几年,长空无时不刻在碧海身上体会着这种感觉,但长空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恩人的父亲,因此只能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直到云戴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长空才将紧绷的身体放松。
那股几乎把他撕碎的敌意终于消失了。
长空放松身体随着汽车在公路上的行驶而左右晃动,直到他确定云戴浑身散发出的气势没有改变之后,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
云戴看了一眼终于坐直身体的男孩,不由得也有些愧疚,他已经从刘军那里得知了长空家里的大概情况,对这孩子的遭遇也有些同情,如果不是因为担忧自己儿子犯下什么不名誉的过错,云戴绝对不会故意早早逼迫着这么小的孩子背井离乡。
说到底,云戴一直都是个正人君子,他没有故意坑害过这么没有攻击性的孩子——除了在云鹰生母身上的那笔糊涂账。
“……长空是吧,一会跟着云伯伯先去午饭,困了可以在我办公室休息一会,等到晚上云鹰下班了,再让他来接你回去,反正你一个人在家他也不会放心的。”云戴伸出手按在长空肩膀上。
长空看着云戴的动作不由得一愣,即使云戴没有刻意表现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但是这种略带强迫和控制性质的动作已经把他的想法暴露出了一部分。
长空小心而仔细的观察着云戴脸上的表情,却惊奇的发现,他非但没能从云戴眼中找出恶意,反而是有些愧疚缠在里面。
这种眼神和动作之间的矛盾情绪让长空非常困惑,但是适时响起的肚子叫声,还是让长空老实的点了点头听从了云戴的建议。
长空有点自嘲的笑了笑,就他现在这么破落的样子,有什么好被人图谋的?
“我知道了,云伯伯。”
云戴心中叹口气,继续硬着头皮说:“你需不需要教科书什么的?我看你的年龄还在念书吧,每天都旷课没有关系吗?”
这句话真的是戳到了长空的死穴上面,他还真是对体校当初到底有没有文化课考试的问题拿不准——好吧,就算有,也是可以蒙混过关的,长空对课业学习的记忆,全部都是在转校后的二中里面实现的。
想到这个,长空有些腼腆的转过头,耳朵微微泛着红色:“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体校里面文化课管得不严。”
何止是不严格,根本就是一旦能够依靠体育被人选走,文化课的成绩栏写的一篇花团锦簇。
“那也别拉下了,多学习东西总是没有坏处的。”云戴随口叮嘱了一句。
长空却心有戚戚焉的用力点了点头,他大学能过的比较滋润和他是师范学校语文系唯一一个能够运动的男性身份是分不开的,只要参加比赛就有加分可拿,加上长得比较可爱,早就没有“物以稀为贵”的女同学们不满他拿加分混奖学金了——当然,长相的问题,长空自己不清楚。
云鹰如果喜欢桑长空,喜欢的是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