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面,安静躺着一枚钻戒。
我记得这外套是顾容易在西餐厅那天穿的,那一天,他果然是打算拿着这钻戒向我求婚。
可是我却用行动告诉了他,我爱事业胜过爱他。
那天晚上,他回到家里看着戒指会是怎样的心情?我不得而知。
我的眼泪一滴滴全落在戒指上,被钻石割开,支离破碎,如同我的心。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后悔——为什么当初不答应他?为什么要去外地追求自己的事业?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才能醒悟?
恐惧在我的血液里结出了冰花——我很可能已经永远地失去了顾容易。
我失去了一个爱我的同时我也爱他的男人。
人就是这样贱,一定要到失去时才懂得珍惜。我现在才惊觉,自己可能失去的,是永远也找不回来的东西。
我拿着戒指,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距顾容易那支医疗队出事已经过去两天,但因为通讯中断,那边始终没有确切的伤亡名单传来。这两日里,我几乎没有睡过。而第三天时,我终于做出了决定——我要去找顾容易。
再这样等待下去,我会疯。不管他是生是死,我都得去看看。
我厚着脸皮打电话给了于远,请他帮忙,让我以记者的身份跟着采访车进&入震区。
于远同意帮我这个忙,在挂断电话前,他幽幽叹息道:“那个男人,能得到你这样真情实意的对待,我真的很羡慕他。”
我没有说话。
我很确定,假如今天是我生死未卜,顾容易也会做出与我同样的决定,不顾危险去寻找我。
而于远是否会来,我就不得而知了——这也是我之所以选择顾容易而不是于远的原因。
不管我付出多少,于远的心终究与我隔了几重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