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分钟,凌飞以立正的姿势完成了从惊讶到惊喜到激动到平静到淡淡小开心的漫长心路历程,等最终走出客卧的时候,已经一派正常就如同每天刚起床一样,斯斯文文。
金云海在抽油烟机底下弓着个腰煎鸡蛋,凌飞悄无声息地坐到沙发里,看着,那微笑便不自觉从嘴角散出浅浅涟漪。
不知道等下金子准备怎么办,凌飞想,他能琢磨出的就两种可能,一,装不知道,二,大方承认。如果是前者,他会把凳子飞过去,如果是后者,他会把笑容飞过去,当然如果大方承认后还有进一步表示的话,他会考虑把自己飞过去。
煎蛋是件很短暂的事情,所以没一会儿金云海就关掉抽油烟机,端着个盘子出来,结果看着客厅里生生多出个大活人,显然有些惊吓。
“咋走路不出声儿的!”金云海把盘子放到桌上,找急忙慌间盘子和桌面磕出清脆声响,衬托得他更狼狈。
“是你对着平底锅太投入,进入无我境界了。”凌飞乐,伸手就要拿筷子。
金云海啪地打掉怪物爪儿:“你刷牙了么!”
凌飞嘶地倒抽口凉气,奶奶的金云海这下扇得真狠,手背立刻起了一道红。
金云海也觉出下手重了,愈发惶恐,旧愁未报,又添新恨,他怀疑凌飞要磕dp出大招儿了==
凌飞确实出招儿了,不过不带杀伤力的,纯属诱敌深入:“昨天晚上你把我弄回来的?”
乍听见“昨天晚上”这种敏感关键字,金云海那全身汗毛都倏地立正,一根根儿挺得倍儿直,可随之而来的问题又完全不是他想的那个,于是在说不清是纠结还是松口气的微妙情绪控制下,金云海硬邦邦开口:“我也喝得五迷三道,咱俩顶多互相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