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痛苦地给我陈述了一下他的内心独白,中心论点是“论色迷心窍如何导致胡说八道”,那表情,假得要死,就差声泪俱下了。
我搅动着手中的小勺,尽量表现得真诚而大度,“没事儿没事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以后别瞎折腾,就还是党的好同志。”
老六显然已经进入了状态,他越说越上瘾了,“纪然,我是真的……”
我啪地一拍桌子,“有完没完哪你!”
老六再次受到惊吓,他的喉咙动了动,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估计是他要说的很多,所以咽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仿佛我下一秒又会跳起来给他来个过肩摔似的——事实上接下来他的话确实让我有这种冲动。他说:“那我以后还能追你不?”
我咬牙,“追你妹!”
“我没有妹。再说就算我有,也不能追她,要不然就是乱……”
“老六。”我打断他。
“哎?”
我捏着杯子,“上一次,也是这个地方,也是这种咖啡,我一不小心在宋若谷的脸上弄出一幅抽象画,特别特别有意境。”
老六警惕地坐直身子。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你,要不要试试?”
老六赶紧摇头,那频率,不像是人类能够达到的。
我放下杯子打算离开,这时候老六又低声说了一句:“可是谷子明明就不喜欢你,我怎么就不能有点机会呢。”话里带着那么一股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