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认识?”白崇蹙起眉头回忆,可是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他说,“是在学校里见到你那次吗?”
宋文然说:“不是,是在您家里那次。”
白子期胆大包天,把他绑了关在白家,白崇当时见到他的反应,宋文然到现在还记得。他觉得白崇太冷静了,不管是面对一个被无辜伤害的陌生人,还是他犯了法的儿子,他都表现得仿佛游离事态之外。最后白崇选择了向他道歉给他好处来阻止他报警,可是在宋文然看来,他还是冷漠的就像在处理一件公事。
白崇回忆起那时候的情形,他说:“那时候你对于我来说,还是个陌生人。”
宋文然摇摇头,“我说的冷漠并不是您对我的态度,而是您自己的感情很冷漠。对白阳羽的母亲,对白子期的母亲,对您的两个儿子。”
白崇缓缓深吸一口气,他说:“文然,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情感充沛热情积极的。大部分人生活在这个世界只不过是按部就班的,学习工作结婚生子。如果一个人很热爱自己的工作,也非常爱自己的妻子儿子,那他的生活肯定会很幸福,我也希望成为一个这样的人,或者应该说我在年龄还小的时候,以为我会成为一个这样的人,可惜我不是。”
宋文然忍不住问他:“您不爱自己的工作还是不爱自己的妻子?”
白崇回答道:“我不好说爱不爱我的工作,这只是谋生的手段,然而选择了这个工作,我就想尽力把它做到最好;至于我的妻子,我也没办法告诉你我爱不爱她,只是在适当的年龄遇到了一个适当的人,而在那个时候,我以为结婚是所有人必须走过的人生经历,所以我选择了跟她结婚。”
宋文然说:“那您为什么不尽力做到一个最好的丈夫和最好的父亲?”
白崇声音低沉:“因为工作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看许多书不断磨练技术,它总是会不断提升,甚至到了现在干行政工作,我去研究管理琢磨怎么跟人说话相处,我还是能越干越好。但是家庭是两个人或者三个人的事情,有时候你在使劲对方却在后退,到头来你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使劲错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就像现在我和你的关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