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容置疑:“等我。”
何田田飞快地换好衣服,围了条围巾。三人一同下楼,雪花扬扬洒洒,已经在地面积了薄薄一层。方向北今天开的是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型稳重肃穆,默默地立在风雪之中。
他们站在车前。她望着含光,突然不知道该如何与他道别。
含光从衣兜里摸了一下,摸出一个玩具蛋——那是豌豆——递给她:“给你,留个纪念。”
何田田接到手里。蛋壳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她握着玩具蛋,喉咙一阵发紧。
“我会记得你,何田田。希望你不要那么快忘记我。”含光说。
“嗯。”她点了点头,仰头看着飘雪的天空。
“走吧。”方向北按了一下手里的遥控器,车门自动打开。
含光坐进车里后,车门关上,她再也看不到他。
她眼看着黑色的商务车缓缓驶离,走到路口转一个弯,立刻消失在她的视野里。她失神地望着车子消失的路口,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没了钳制,泪水放肆地汇聚,洪水一样漫过堤坝。一开始还是无声地流泪,很快便哭得呼吸紊乱,肩膀抽动。
她蹲在地上,捧着脸放声痛哭起来。
早知道聚散无常,却不知原来离别是这样痛苦。痛得仿佛心脏缺了一角。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的好,为她做饭的他,为她暖床的他,为她做玩具的他,为了她去和女人吵架的他……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这样对她了。以前为什么没发现他这么好?
她哭起来便停不住了,眼前一片模糊,她抓着胸前的围巾去擦眼泪。围巾是用红色的羊毛线织的……他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