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便拿起手机拨了电话给他,结果对方是忙音,她又拨,还是忙音,于是恹恹地将手机搁在桌子上。
这一晚,每分钟每一秒似乎都像是蜗牛爬,关心慕一边看电影,一边看钟,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费钧还没有回来,电影是轻松的搞笑片,夸张的音效传入她的耳朵,却没有引发她半点情绪,她心不在焉地拖动鼠标,跳着看断断续续的情节,打了个哈欠,终于还是关了右上角的叉,将小本本归置好后躺回大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开始装睡,耳朵却竖得很直,听楼下的动静。
到了凌晨两点,关心慕忽地从大床上弹起来,大声道:“费钧,你竟然敢不回家!”愤怒的情绪过后是担忧,他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各种不幸的片段在关心慕的脑中移动,什么车祸,什么酗酒伤人,什么绑架……她突然害怕起来,赶紧下了床,继续拨打费钧的手机,但语音提示费钧的手机已关机,她心里更不安了,脑子各种支离破碎的片段飘过,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颤。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自己找不到费钧,费钧去哪里了?恐惧一寸寸地爬过她的皮肤,她的眼眶酸胀得厉害,可能是因为这些天睡眠质量很差,用眼过度,又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突然,耳边响起一阵动静,是某人的脚步声,关心慕立刻回头,费钧已经打开卧室的门,很安静地出现在门口,冷峻的脸上透着一些疲倦,他脱下了西服,只穿了深烟灰色的衬衣,身上带着一些风尘仆仆的味道,还有她熟悉的那股令人安心的淡松香味。
“还没睡?”费钧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关心慕,又低头看了看腕表,都快天亮了。
“费钧!”关心慕大声道,“你去哪里了!手机为什么关机!我都找不到你!”
费钧解开衬衣的扣子,轻轻地说:“去公司处理一个突发事件,大家都集中在会议室里,手机都关闭了。”说完抬眸看关心慕,“你找我什么事?”
“你怎么能不说一声就走,还关机?你知道不知道我以为你出事了!”关心慕声音很响,眼睛却不自不觉地红了,刚才那种未知的恐惧消失了,在看到费钧安全站在门口的那一刻,她悬得高高的心落了地,一种松懈感慢慢滑入心口。
“我能出什么事?”费钧声音没有情绪,“车祸?酗酒伤人?还是被绑架?电视剧看多了吧你。”
他竟然连她想什么都能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