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就是在两年零六个月前,他从s市连夜赶回h市的途中,因为下了大雨,那段路的路灯出了故障,看不清路况,转弯的时候被后面一辆车撞了,肇事车逃逸,而他,当救护车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昏迷,抬出来的时候满身是血,生命信号都很弱,当场送到就近的医院,动了手术,术后第十一小时才睁开眼睛,我们都万幸他没事了,但两天后他又陷入了昏迷。”素馨回忆起那段可怕的日子,忍不住哽咽,发颤地从包里取出纸巾擦了擦眼睛,“前前后后在鬼门关徘徊了两个多月才被拉回来。”
熊橙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难受得喘不过气来,脑海浮现支离破碎的画面,全部都是和血有关的,她喉头很干,连呼吸都艰涩无比:“他现在怎么样了?”
素馨丢开手里的纸巾,声音压抑:“他左腿的大腿骨断裂了,打了钉子,在床上躺了一年多,之后才能下地,但右手就不好了,伤了肌腱和神经,没了知觉,连牙刷都握不住,医生说因为错过了最佳急救时间,失血过头,神经断裂严重,已经治不好了。”
熊橙胸口起伏得厉害,简直无法想象这一切,震惊的同时,难以承受的痛苦一阵阵地袭上身,她握了握右手,又轻轻摊开,掌心上是一滩冷汗。深深吸了口气。
素馨低头哽咽。
“可是他发给我短信,说要分手,他不可能出事的……”熊橙眼神晦暗到了极致,开始自言自语。
她拒绝接受这个事实。
“那是他在手术后清醒的时候发的,当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情况是多么严重,你知道的,他就是靠右手吃饭的,右手废了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尤其是他那个性格,更难接受自己的残缺。”
“你的意思是他不愿意再面对我了?”熊橙的声音轻弱。
素馨抬眸看她,突地反问:“如果当时如实告诉你他的状况,你还愿意接受他?你们都没有认识很久,你会愿意无条件地陪他?他躺在那里一年多的时间内,光急性肺炎就发作了四次,每次发作都发高烧,神智昏迷,需要有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那个样子,你愿意面对?他自己都不愿意面对,你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