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谦虚了,刚才我们给张导和梁影帝、周影后做采访,都夸你。”女记者一阵兴奋的笑,“你在网络上的人气也很高——电影还没上映就已经红了,感觉怎么样?”
“很感谢粉丝和观众的喜爱与支持。”都是练就的官腔,稳稳的,像是真的宠辱不惊——电影是元旦档,半个月后就上了,秦巍未映先火,已经红了半边天,只要留心,处处都是他的细节,他的采访,他的封面,他的海报,满世界疯狂在播的预告。“但我是演员,人气应该排在演技后,所以我目前最关注的还是磨练自己。”
“听说你原本已经被耶鲁录取了,但是因为这部电影留在了国内,是吗?”记者也受感染,多了些严肃。
“嗯。”
“因为你喜欢表演。”
“因为表演是一门非常有意思的艺术。”秦巍顿了一下,他似是想到什么,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又松开来。“学可以之后再上,但这个机会错过就不会再有了。”
“这是张导他们【拐骗】你入组时候说的吗?”记者笑了,“刚才张导说到这事,非常津津乐道——那么家里人对你入行看法如何?”
“一开始不是很支持,现在还在努力适应吧。”秦巍笑了笑,说得轻描淡写,“(会不会有压力?)压力当然有一点,但还好,一个人为了梦想总要付出代价的,但能追求就是一种幸福,不应该去要求更多了。”
“这话听起来很哲学。”记者也笑了。
“表演本身也就是在探寻自我的一种哲学。”
“不愧是高材生,那你觉得六皇子这个角色和你有什么相似或不同吗?”
“六皇子是个因往事而痛苦的人,他的核心是他的执着,这是这个角色的推动力,在这个故事里,他代表‘我执’,这和梁哥演的将军是一个对立又统一的概念。我和他当然有相似的地方——我们都有一些让自己痛苦的往事,每个人都有。”
“但是不同的是——”
“不同的是他没放下,我放下了。”秦巍笑了,他换了个姿势,云淡风轻地说,“现实中哪有那么多放不下。他放不下所以痛苦,但我现在很快乐。”
“这就又哲学了,一听就有文化。”记者说,两个人一起笑起来。
似是也知道市场上旺盛的好奇,栏目组给了他最多的时间,采访几乎是没删没减,之后才切给官小雪,后者的反应顿时为‘一听就有文化’做出最佳的诠释——她的访谈一听就没什么文化,“很开心啊,大家都很和气。”“挺有挑战的,因为是我第一次拍古装戏,戏服很重,天气又热。”
乔韵笑了一声,把电视关了,瘫在床上望天花板,心情更恶劣。说不上是为什么,是因为官小雪的天(bai)然(chi)呆,还是因为秦巍的话,又或者是因为他云淡风轻、游刃有余的表现,她对他总是矛盾,他要去耶鲁了她不忍心,他现在发展得好她又难耐酸味:她总卯足劲想要压他一头,像是想要甩掉她被抛弃的那个事实,证明她也能比他强,她总是比他强,即使这强势来自作弊也无所谓,但偏偏他却总是这么顺,要拍戏,出道就是名导,一炮就红了半个国,这么容易就摆脱了低潮,他越轻描淡写就越衬托出她的磕磕绊绊、力不从心,这种时候她对他的爱里就参杂了恨,甚至比爱更恨——他凭什么,他怎么能……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间又充满斗志,坐起来轻拍脸颊,“精神点,乔韵,怂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洪哥要纠缠又如何,怕他什么?就是干,不要怂,千万不要怂。
翌日一早,青哥虚弱地打电话来问情况时,她就沉着声教他,“你不要怕,去找他闹,问他凭什么这样说你,你说我现在已经准备回北京了,家里两老非常迷惑……他肯定都是猜的,你气势上压过去了他就更心虚了,知道吗?必要的时候提一下你们家工厂的事,那是走了市里的关系直接开工的,他肯定惦记……我们手里有大单,又有关系,麻杆打狼两头怕,明白吗?现在酒劲过了,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你翻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