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巍从心头到下身都在发烫,从喉咙里发出吼声,弯腰从车里一把把女朋友抱出来,在她的笑声和门童诧异的让身中,奔进了电梯里。
“那今晚就让你吃个够!”
乔韵是爱他的,这一点他心知肚明——如果他居然还傻到会产生怀疑的话,这怀疑也肯定会在每一次的性后冰消瓦解。
“男人就这么直接,”哲学家范立锋曾经说过,“你觉得她好看,那就是因为你想和她发生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如果她穿个皮夹克,戴三枚铆钉耳环,梳莫西干头,弄个花臂——都还能让你觉得她好看,那就说明她对你的性吸引力已经强到这个地步了,你的生物本能就在叫嚣着和她的基因合二为一,所以你会突破自己的原则去追她有什么好奇怪的?归根到底,男人都是用下面那根在思考的,这是不容置疑的世界真理。”
他们的肉体非常强烈的互相吸引,这是任何人不容否定的事实。秦巍和乔韵恋爱了四年,四年里每一次吵架都以‘发生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告终,性是非常有力的粘合剂——他真的是那种比较欣赏传统女孩的男人,而乔韵真的非常反传统,她和贤良淑德有一个宇宙的距离,甚至在床上也是如此,但……这种时候,谁还会在乎?
起码当她第二次就滑下去握住秦巍,大胆又淘气地望着他,要求‘教我怎么做’的时候,秦巍绝没有伪君子到声称自己会在乎。
虽然穿上白裙子,换上了千鸟格小西装,甚至拎上了香奈儿255,外表上骗得过任何人,但乔韵依然不是个淑女,在床上尤其如此,她的反应和欲望总要比别人更烈(秦巍的高中生活很丰富),吻和吻相触的那瞬间,世界就开始溶解,在他们的动作中升华蒸发,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他们两人身上,这一刻,其余一切不再重要,只有她和他,他对她的吸引,她急迫的反应,她的情感从她的肢体中渗透出来,浸润过来,安慰过来,挑拨着他,撩动着他,让他在激越的同时模模糊糊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她的真实——得意地意识到他对她的影响力。他对她的爱意也随之燃到最高点,这种事就是这样的,他非常喜欢和她一起做这件事,他只想要和她一起做这件事,他无法容忍别人和她一起做这件事——
秦巍眯起眼,收紧了拦腰的手臂,惹来乔韵抗议的低吟——虽然只是想想,但这也够让人不爽的了,他当然永远不会对乔韵承认,但有时候他也很郁闷自己为什么是个醋坛子。
高潮后的虚脱感和睡意逐渐散去,两个人的理智都在缓缓回笼,乔韵动了一下,伸手去抽面巾纸,秦巍半直起身,一边眼神搜寻着自己的西装外套,一边心不在焉地说,“娇娇,先别睡,我有话要和你说——”
按哲学家老范的观点,婚姻的基础,也无非就是想且只想和对方做这种事吧,或者说,对于‘对方和别人做这种事’的排斥感大过了‘无法和别人做这种事’的可惜……既然是这样,那,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吧?
秦巍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担心的并不是乔韵不喜欢戒指,也不是她会不答应求婚——她有多爱他,他和所有人一样都很清楚,他只是在担心自己的犹豫,担心自己会后悔,随着这份担心烟消云散,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明澈:是的,现在结婚是非常早,非常特立独行,他们的未来也还有很多隐患……
但——他和乔韵,会幸福的吧?
“噢。”乔韵并没和每次做完以后一样贪睡,而是顺从地坐了起来,她的声音居然还很清醒,“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什么?”找到了,靠,居然被丢在门口了,刚才有点太激动了,希望戒指盒别搞丢了啊……
“我不去帕森斯了。”
乔韵的声音慢半拍才传递进秦巍心事重重的耳朵里,他啊了一声,止住迈向门口的脚步——好吧,这不意外,娇娇家真的负担不起——唉,早知道刚才就先求婚了,这样搞一会又要多费唇舌,今晚怎么什么事都不在掌控中——
“我知道你在担心学费——”找戒指的事暂时放到一边,他回身预备安抚女友阴晴不定的自尊心,但却在乔韵的表情里,诧异地收了声音。
“我不担心学费,”乔韵说,她的表情很平静,但正因此,更让秦巍意识到她的坚定,这不是娇娇又一次闹的脾气,因金钱匮乏,绝望中赌气又痛苦的决定,她的眼神,就和他片刻前的心情一样明澈。“这不是钱的问题。”
毕业季,都忙,他们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开房了。乔韵想要他,又不好意思开口,这似乎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