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种伯则已经是区长狱长的个人厨师,有时候连市里的官员要招待客人的时候,也要请他出去做饭。
种伯自己占了个房间,平时也不用出操做工,就连衣服也有其他的犯人帮他洗,除了没有自由,生活也可以说得上悠哉游哉。
种伯和我一样都是杀人罪,本来是无期的,但这些年和狱长等官员打交道,已经减为二十年了。其实是二十年还是无期,对种伯来说,区别并不是很大,他进来的时候五十一岁,二十年之后也到了古稀,他家中也再没别的亲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则是:“在这里还能有个伴,出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虽然是种伯自己的想法,但别人对这种际遇却是十分妒忌的,连带的,对我也有几分羡慕。
面对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被判了十八年,这些年,因为我表现良好,也减了两年的刑,但我对出去并没有太多的希望,如果不是父母还在外面等我,恐怕我也会和种伯一样,觉得这里挺好--十年,我已经习惯了。
记得以前看过一个电影,好像叫做《肖恩克的救赎》,讲述的就是一个关于监狱和理念的故事吧,故事中的肖恩是被冤枉的……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有两个人,他们几乎在监狱中住了一辈子,他们已经习惯了那种生活。当他们刑满出去后,再也无法适应当时的社会。其中的一个人,上吊自杀了,另外一个人,也有这样的打算。
那个电影我大概是在刚上初中的时候看的吧,当时还有点不以为然,这么多年下来,却越想越心惊。不过,我还要在监狱里再呆七年,就算减刑,最多也就再减个一两年,还有三四五年的时间要在这里呢。
就这么想着,我已经和狱警来到了会面试。
l市监狱的会面试并不像电视中演的那样,有玻璃隔绝,只是有一张张的大桌子,桌子大概有三米长,中间有铁栏杆,彼此可以见面通话,但绝对碰不到,而且,犯人这边还会有一个狱警旁听。
每星期五都可以会面,每次会面的时间为二十分钟。我的父母以前基本每星期都要来,后来在我的劝说下才减少的。l市和k市虽然同在一个省,但坐车也需要三四个小时,我不想他们太频繁的来回奔波--我已经够不孝了。
会面试有十张桌子,此时八张桌子前都有人在说话,一张是空的,一张那边有一个年轻人,显然就是要见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