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室外的太阳很大,照得人头晕目眩却偏偏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秋老虎明明已经过去了,怎地还有这样的天气,白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当君长知亲自扛着这个囚犯,大摇大摆地走回大理寺的路上,两人除了最开始那段没营养的争吵之后谁也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怎么的,白术被晒得有些昏昏欲睡,但是每当她眼皮子沉重得要合拢起来时,她身上某处鞭伤就恰到好处地疼痛起来。
她一个劲儿地倒吸凉气,气不打一处来,不知怎么地又想起了男人之前对于“我负责”这样的宣言——那可是在皇上面前说的话,说出口了,就非同儿戏。
白术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边的血腥处,伸出手,就着挂在君长知身上的姿势戳了戳他腰间那华丽的腰带,嘟囔道:“我才不要你负责。”
这话君长知听在耳中,横眉冷眼讽刺道:“这会儿又精神了?方才那会儿要死不活的模样呢?”
白术不理他,自顾自地说:“你把我的刀和象牙牌还给我。”
“不给,”君长知淡淡道,“你要那玩意也没用了,锦衣卫里容不下一个胡来的丫头片子。”
“……”
赤果果的性别歧视。
白术气极了倒吸一口凉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口水呛着咳嗽几声,连带着肺部里的血腥味儿也被呛了出来——刚才君长知下手一点也没给谁留颜面,他是真打,白术也是生生咬着牙受了下来。
她急了,伸手改戳成掐去掐君长知:“什么叫容不下我一个丫头片子?——在知道我是女的之前你们谁说这话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而已,”君长知停下来,微微低头看着这会儿倒挂在自己身上的锦衣卫,“你以为你现在是为什么被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