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人。秦彧不敢说出来,他怕自己的声音会染上哭腔。
“今天为大家带来一首老歌……”电台主持人的声音娓娓动听,“是最早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由披头士乐队演绎的歌曲‘Yesterday’,希望伴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Yesterday, all my troubles seemed so far away.
Now it looks as though they’re here to stay.
Oh, I believe in yesterday.
Suddenly, I’m not half the man I used to be.
There’s a shadow hanging over me.
Oh, yesterday came suddenly.
Why she had to go I don’t know she wouldn’t say.
I said something wrong now I long for yesterday.
这首歌,秦彧听过无数遍,自己也唱过。它所伴随的记忆,镌刻在时光中,没有一丝褪色。
纤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和着低哑的歌声。十五岁的少年,懵懵懂懂地注视着礼堂中央,记住了一个叫许彦清的人。
第2章
许彦清没想过再次遇见秦彧。他长得和自己差不多高了,也壮实了;在刘建东手下做事,出路应该是不错。
“累了吗?”黎文山看了眼副驾的人,“彦清?彦清!”
“啊?”许彦清神色恍惚。
“啊什么啊,”黎文山撤回视线,“那个小学弟让你这么难忘?”
“不是,”许彦清笑了,“我就是觉得时间过挺快的,他都长这么大了。”
“说得好像你看他长大似的,”黎文山差点没被噎住,“不过他刚入学那会儿还瘦瘦小小的,现在也毕业快一年了吧。”
“嗯。”许彦清微微点头。
重重灯影从车窗外快速掠过。
“你如果没有离开学校——”黎文山说到一半忽觉失言,退学的事一直是许彦清的痛处,“抱歉。”
“没关系。”许彦清悠然地靠在椅背上,“这几年我过得很充实,也稳定下来了,没什么好忌讳。”
最痛苦的阶段都一个人熬过来了,他觉得完全不需要朋友特意照顾自己的情绪。
“你能这么想就好。”初夏的天气已经开始闷热,黎文山关上车窗,打开了空调。“对了,你知道吗,周晗也要来A市了。”
“周晗?”许彦清在脑海中略加搜索,很快想起了这个名字,当年外院的院花,因为同在文娱部,他们共事过,还一起登台演出过,不可能毫无印象。
“手续办下来,再一两个月的事。”黎文山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是她主动请求调职到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