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通过值班护士了解到外婆的情况,而后颓然地靠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肝癌晚期,已转移,无异于宣判死刑。
冯淑兰从年后开始食欲越来越差,体重骤减,开始没当回事,前日在江家打牌时险些晕倒,在江母的坚持下才到医院检查。
江叔告诉池逍这些的时候,他还不敢相信;可检验结果是真实的,冰冷得触目惊心。
池逍一夜未眠。
等到天大亮,休息中的冯淑兰慢慢醒来,呆愣地望着他,久久未言。
池逍没说什么,只帮外婆倒水、买早点,协助医生做检查,忙前忙后。
大半个上午过去,冯淑兰忍不住了,她问池逍:“你不用上班吗?”
池逍摇摇头。虽然对不起李姐,他还是决定放弃这份工作。
他问过医生,冯淑兰的病在哪里治差别都不大,挨日子罢了;如果她希望在a城度过最后的时光,那么他自己也就安安心心地留在这里。
冯淑兰当然能猜到他的想法。老人家重重地叹了口气,反复张了几次嘴,才说出口:“池逍,我活了大半辈子,早就没什么遗憾了,而且你——没必要这样待我。”
“为什么?”池逍握着她的手,迎向她的目光毫无回避。
“唉……”冯淑兰又说不出话了,过了好一会儿,道:“好好过你的生活,你对我没有任何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