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时,我们放了几串鞭炮,那时项皓鸣就已经醉了。”周岚继续道:“他一醉,就开始讲他们家的事。真有趣,都是我想象不出来的画面——你知道吗,他们家居然会为了一只袜子吵架。他爸爸的袜子破了,买回来十块钱三双的袜子,他妈妈就大骂他爸爸,说‘老娘十块钱能给你买四双,你为什么又浪费钱’。”
明恕眼中的光越来越冷,眉心也皱得更深。
“你不觉得有趣吗?听他讲这些事,我还犹豫过,要不要把他留下来,继续给我们讲故事。”周岚说:“不过吴林宵不同意,他对故事没兴趣,只想赶紧做‘正事’。”
明恕说:“你们将项皓鸣彻底灌醉之后,扒掉了他的衣服?”
周岚好似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形,“啧啧啧,喝醉的人真麻烦,根本没有力,还要挣扎。”
明恕问:“你和吴林宵一起将他闷进土坑?”
“不然呢?”周岚说:“难道还让女孩子上吗?”
明恕感到自己太阳穴正在疯跳,面前这个看似彬彬有礼的未成年男生,刷新了他对恶毒的认知。
“吴林宵说,他的叫声很好听。”周岚笑起来,“不过鞭炮的响声实在是太大了,我没怎么听清楚。后来……后来他就不动了,本来吴林宵去点第一炮时,他就快死了。对了,你见过那些被拍晕的黄鳝吗?他当时就很像一条被拍晕的黄鳝,在案板上蹦啊蹦,最后还是死掉了。”
明恕深深呼吸,仍是没能将在肺腑里灼烧的愤怒压下去。
在外面看着监控的队员有的已经踹翻了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