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色轻友,没良心。”陈最果在厚厚的毛衣后面嘟囔,他的声音彻底哑了,几乎是“气儿”声。
赵一氧知道他说这样的话就代表他的气消了大半。陈最果太喜欢说话了,有时候为了显示自己生气、不开心,就会禁言,任别人说什么都坚决不回应,可这种性格的人往往只要开口说一句话,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的样子像是非要把刚才少说的话说回来不可。
“我都扭成那样,你也不去拉我一把!让我被那个死变态活生生拖走,你你你,还有那个挡在你前面的男的,只顾着你!你还笑,我都成什么样了你还笑?”
陈最果一句话转三个音,有些字眼甚至直接就没了声。
——嗓子怎么回事?
“嗓子?叫哑了!那个死变态……”陈最果咬牙切齿,恨不得盘里的肉就是那个姓杨的男人,用刀叉把他切得粉碎……
赵一氧本来是很担心那个人对陈最果为非作歹,现在看起来坏事是没少做,万幸的是陈最果应该除了喊哑了嗓子外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陈最果拉下一截衣领,叉起来一片被他搞得稀巴烂的肉送到嘴里。实际上他的嘴要比眼睛要肿得多,四周红得吓人,本来就细嫩的唇皮裂开好几个细小口子。虽然他的衣领没拉太多,赵一氧眼还是眼尖地看到陈最果的脖子最上方有一道明显的绳子痕迹,在他本来就白的皮肤上很是扎眼。
赵一氧心里咯噔一下。
他最开始接客的时候遇到过这样的客人。捆绑,蒙眼,鞭子,蜡烛……也亏的是那位客人只是“光打雷不下雨”,调教前戏玩得很好,真要脱裤子上枪却不行,所以他只是被弄得浑身是伤,后面却不是太糟糕。赵一氧一向玩不来这个,被弄得狠了,就向罗姐求不再去接这样的生意。他的牌子红,少一个两个的客也没什么大碍,那时候罗姐正好想在赵一氧身上试试“饥饿营销”,也就自然地答应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