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着一个小口,隐约露出里面鲜红的媚肉。
一杆入洞。
赵一氧咬住申元港的无名指。
面条像焦糊的遗址,狰狞地吸附在锅底。
水干了,火灭了。
于是那些本来十分隐秘暧昧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肉与肉碰撞,绵密的水声,喘息。
客厅重播着今天的《新闻联播》,玄关处擦的干干净净的皮鞋旁是一双小了几码的白色运动鞋。鞋很新,应该是刚买没多久,鞋面上却有半只刺眼的脚印。
白的东西玷污不得,即使是最微小的灰尘也会让它们失去最初的那种圣洁纯真的样子。
但有人就是喜欢弄脏它、侵蚀它、占有它。
赵一氧早就不是什么纯洁的小处男,他是个性工作者、b、鸭子,说得难听点,就是“出来卖的”。他干净吗?不。他不是一张还未经开发的白纸,他就安静地铺在那儿,任别人在上面画什么,随心所欲,用他出气也好,对他表达喜爱也罢,他早就脏得不能再脏了。
可是真正的美人,连肮脏都是漂亮的。
他身后的申元港确实也是这么认为。
不仅像是抱着一汪水,他高昂的性器深深埋进这水里,被吸、被挤压。没有干柴烈火,没有激情四射,又像是全身浸泡在水里:不是溪流、河湾、湖泊,而是那种波光粼粼的大海,毫无怨言地去容纳万物——好的、坏的、净的、脏的,他来者不拒,却又仍然清澈。
整个脑脑袋都在水里,耳边是混沌的水声和气泡声,那是“水”的呼吸,他随着自己的进入的深浅去吸气吐气。
申元港发现,好像每次和可可做爱,他都会不知不觉地全身心投入,说是单纯地去发泄欲望,似乎也没有那么单纯。不是单方面的,他想要身下正在被他操的这个小哑巴能得到多一点的快乐,去找让他舒服的地方,耳后,尾骨,肠道里那个小小的鼓包。他好像是更喜欢被自己从后面穿过腋下去握住脖子操弄,因为通常只要他这样做了,底下的小人儿就会吸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