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在一边虚虚地叫着。
但是他却不愿就这么照着他们的意愿死去了。
他决定自己死去。
黑暗里,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他只能感知,感知到赶工而出的木棺,是粗糙的,是嫌恶地不愿多费精力在这里。
带着劈裂而开的木材的痕迹,在身后的胳膊上,碾压出了深深的痕迹。
常安笑了。
无声地笑,没有发出轻咳的声响。
他用了不知多久的时间,也许是一个黑夜,摸索着靠近了那锋利的木材边缘。
猫在一旁不停地叫唤,在他身边来回走动。也许它看见了他的动作,但是却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常安虚弱的声音,朝它说,“来世的话不要,再找上我了。”
“呵不得,善终啊”
手腕滑过,真的如同刀锋,刺痛只是一瞬,血脉却接连不断喷涌而出,血腥气很快充斥着这个狭小的空间。
猫凄厉地惊吓,弓起了瘦削的脊背,像是在替他叫喊。
它舔舐着那些温热的血,用头来回蹭着他的脖颈。
但是棺里的人却慢慢没了反应,血越漫越多,越来越冷。
风浪在不知什么时候掀翻了木棺,厚重的棺盖被打得移开了缝,凉水争先恐后地拥挤进来,冲淡里面的血腥,晕成黑黑沉沉的血水。
棺椁带着他,在不断下沉。
从那恩赐一般的缝隙里,他看见水面上,泛着淡淡的光。
也许是暴风雨。
也许是一场普通的暴风雨。
那么,就让他死于这样一场普通且平静的暴风雨吧。
不会有人知晓,不会有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