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滑稽可笑啊。
常安睁着没有焦距的眼看了很久,脑袋还处在朦胧当中,刚刚看清了那抓着他的人的脸,意识里便钻出这样一抹认知,让他忍不住发笑。
人群仿佛爆发出一阵骚乱。
在说什么呢?
他仔细地听。
是在骂他啊。
不知廉耻,污秽之物,淫邪乱纪
是又如何呢?
他只是他而已,他有什么错呢?
寒意将深的水就在眼前,冰冷的风吹过,他的思绪逐渐清晰了。
不,是‘他’。
他生而成这幅身体,无可选,不由他选,他有什么错?恋上一个人,与世俗不容,与伦理不同,难道就是错?城池之灾,战火蔓延,也是他的错?
不,他没有错。
错的是这些愚钝的人。
这些可悲的,无知的活人。
他笑出了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怪气且突兀,像是蛊惑人心的妖魅,无端地发出声响,逼紧了旁人的气息。
他们推攘着,将他扔进漆黑的木棺,上面朱砂一样的东西画着奇怪的符,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便被沉闷的声音撞得眼前刹那的黑。
棺椁即将合上的时候,一只活物被同样暴力地摔了进来。
发出轻轻的叫声。
常安在木棺合上的时候,借着外面的发黄的灯火,看清了那是一只杂色的猫。
这是自己的猫。
他意识里这么告诉他自己。
是从巷尾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