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连眼睛有没有闭上都不知道。但离开谢临君的家后所有不适的症状再一次涌了上来,江路想起了外公外婆离世后,自己被江彻带到邻市的那一年。
自己一个人在家,耳畔却充满了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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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那天江路完全联系不到谢临君,他也不敢打电话或是直接去他家找人,便一个人蹲在沙发旁和猫作伴。
今年的夏天大概是真的不会再热起来了,从清晨起便落了一场雨,直到正午才停歇下来,江路靠在沙发边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再睁开眼的时候外头竟然又落起了雨。
江路本身有些手脚冰凉的毛病,再加上今年这个天气,倒是剩下了空调费。
-还好吗?
这条消息送达成功后没有得到回应。
江路轻轻咬着自己的手指,牙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空空吃完了碗里的猫粮甩着尾巴来求加餐,用力蹭了好几下后江路才回过神,起身去给它添了一些。
-谢临君。
江路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却连石沉大海都不如,连一点儿涟漪都未曾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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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君不知道把窗帘半拉半开是不是冉秋妤独特的生活方式,总之只要是她在家的日子里,客厅和厨房等公用场所的自然光照永远是一半漆黑一般明亮。
今天屋外阴雨连绵,自然光照更是弱得离谱,屋内更比屋外的天空还要灰暗。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震,随后亮起来,传来的消息被显示在屏幕上,冉秋妤拿起手机,轻轻念出了上面的字,“谢临君。”
谢临君绷直了背,坐在沙发上漠然地盯着地面,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这次出去了六天,”冉秋妤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他就到家里来住了六天,对么?”
谢临君没有回答。
“你怎么不回答我呀?”冉秋妤笑了笑,她身旁还放着行李箱,身上的外套都没有来得及脱下,“面对他的时候不是挺能说嘛?”
她始终得不到谢临君的回答。